调查慕容家一事,一直没有进展。
萧煜眉心微锁。
“之前让人暗中调查慕容家,倒是没听说有什么异样。怎么忽然想起这事儿了?难道......”
他默契地猜到,凤九颜在想什么。
她是在怀疑,慕容家和药人一案有关。
凤九颜语气肃然。
“行舟师兄调查药人一案的时间,是在您登基后,也就是说,先帝驾崩前,药人一案就已经肆意滋长。
“按照这个时间来看,先帝很有可能会发现什么端倪。
“因而我怀疑,慕容家,可能会与药人一案有牵扯。当然,这只是我的猜想,并没有任何证据。”
她认为,慕容家有必要继续细查下去。
萧煜还有心情打趣她。
“那就是诬告了?”
不过,玩笑归玩笑,他心中也有些判断。
先帝当初的遗言,明确指向慕容家大有问题。
但这些日子以来,侍卫们没有查到半点异常,这说明,慕容家行事,格外小心谨慎。
这样的行事作风,和药人帮很像。
思及此,萧煜眸中拂过一抹寒光。
“朕会增派人手,调查慕容家。”
今晚,萧煜照常留宿在自在居。
宫中的一切,他已经让人打点好。
如今这后宫由太后掌管,好在妃嫔们都还安分,没有给她惹是生非。
唯有这药人一案,令太后头疼。
她命众人自查,以贤妃为鉴。
这天晚上。
贤妃的婢女冬夏着急求见太后。
“太后娘娘,求您救救我家娘娘!”
太后已经安置,吩咐桂嬷嬷。
“你去外头瞧瞧,这是怎么了。”
不多时,桂嬷嬷回来了。
“太后,冬夏那丫头说,贤妃娘娘缺了红莲草入药,犯病了。”
太后从床上坐起身。
“还没传太医吗?”
说完她反应过来,后宫妃嫔,尤其是在夜里,不得私自召见太医,如今金印在她这个太后手里,只能先来请示她。
太后立马命令桂嬷嬷:“去传太医!”
贤兴宫。
贤妃病得厉害,一直吐血。
太医们只能暂缓她的痛苦,无法根治她的怪病。
她若是不喝药,就会犯病,这病不致命,阵仗很吓人。
冬夏急得团团转,又跑去求太后。
“太后,娘娘需要红莲草,求太后允准......”
一听说红莲草,太后就皱起眉来。
“此事,哀家断不能做主。等皇上定夺吧!”
很快,消息传到宫外的自在居。
彼时凤九颜已经睡下。
萧煜还在看奏折,怕将她吵醒了,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。
屋外。
陈吉将贤妃的病情禀告于皇上。
萧煜脸色冷沉,状若沉思。
贤妃的病症,他有所了解,听说是体内的血有异常,会自己产生毒性,祸害五脏六腑。
因此她需要每天喝药,压制那些毒。
听起来匪夷所思,医书古籍上,对此类病症鲜有记载。
故而太医院始终没有制出明确的解药。
没成想,那小小的红莲草,竟然有奇效。
再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,萧煜不至于见死不救。
他命令陈吉:“从竹山镇弄来的那些红莲草,亦或者那些鸡,交给太医,看看是否可用。”
陈吉刚要领命,房门开了。
凤九颜衣衫整齐地站在门边,眼神清冷从容,透着一股审视。
“贤妃出事了?”
陈吉颔首:“是的,娘娘。”
夜里风凉,萧煜担心她感染风寒,立马接下自己的大氅,给她披上。
随即又拢了拢大氅领口,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。
“不是睡着了吗?怎么起来了?”
凤九颜没有被他扯开话题。
“贤妃怎么了?”
萧煜有些吃味。
“你就这么关心贤妃?放心,她没什么大碍。”
凤九颜抬头看着萧煜,语气肃冷。
“并非关心。我想说,贤妃和红莲草的关系,有些不寻常。
“如果红莲草能够抑制她体内的毒,那为何不早些将此事禀告于您,好让太医院备药?”
萧煜站在她前方,用身体为她挡风的同时,耐心地解答。
“据她所说,她这些年喝的药较为混杂,她不确定是红莲草的效用,还是太医院配的药起作用。”
凤九颜有所坚持。
“皇上。让阎神医为她诊治诊治吧。
“我记得阎神医说过,他之所以能制出真正有效的解药,是因为,红莲草既能制成药人之毒,也能解药人之毒。”
闻言,萧煜的瞳仁猝然一颤。